在很多情况下,市场机制不能确保资源的有效分配,需要通过机制设计和规制改革来确定更有效的制度。在中国经济发展实践中,铁路业和能源产业的规制改革均经过较长时间的调整与完善,目前国内对铁路业规制改革的研究基本上是从所有制改革、对铁路业进行分组拆分等方面进行的,在研究铁路业规制绩效影响因素及提高规制效率方面的研究成果极少。目前我国能源价格形成机制仍存在很多问题,其改革和优化过程中还面临着多种困难,能源价格与其稀缺程度不匹配,造成能源浪费现象,不利于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不利于我国自然资源环境的保护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为此,由辽宁大学张华新著写的《中国产业规制改革研究》(经济科学出版社,2018年1月版)一书,系统阐述了现代规制经济学理论以及机制设计理论对规制过程的解释,重点分析铁路业规制体系内容和能源产业的价格形成机制,并探讨产业规制改革的实际效果。总览全书,具有以下三个特点。
1.产业规制理论分析系统全面
该书首先对现代规制经济学理论进行了详细阐述。作者分析认为,规制理论开始在产业组织设计、演化和竞争政策等领城得到成功的应用,博弈论和机制设计理论为规制理论研究赋予了很好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框架。作者采用信息经济学和博奕理论,建立寡头产业博弈模型,对寡头垄断产业的长期竞争行为进行更深入地解释,并通过寡头垄断企业的纵向控制行为的研究推动建立了更加完善的竞争政策。该书研究了机制设计理论及其在规制理论中的应用。作者在机制设计理论中首先研究了机制设计的内涵、 博弈路径以及机制设计最优化的衡量等问题,运用机制设计理论来解释规制过程,选择了机制设计理论中与该书联系密切的最优定价机制设计、规则和优化策略进行研究。对其内在原理、相关概念和应用范园进行了阐述。作者提出,最优规制理论实际上是研究规制者与被规制者在信息完全条件下的最优规制方式,其中最优价格规制是最优规制理论研究的重点。
因此,作者采用机制设计理论分析寡头垄断企业的价格规制政策,认为对寡头企业的价格规制政策是以固定成本为主,边际成本为零的情况下确定寡头垄断企业的价格。最优规制政策主要取决于规制者掌握企业成本的信息,如果最优价格机制对企业生产是最优的,则该价格机制主要取决了规制者关于成本的信息,最优规制政策需要满足两个原则:一是规制制度是可行的,需要满足企业提供真实生产成本信息的假设条件。二是最优规制政策是可行的规制政策中能够最大化社会福利的政策。然后作者对边际成本定价和激励上限定价进行了详细闸述,认为如果企业的真实固定成本低于补贴,则企业会接受规制价格;如果企业的真实固定成本高于补贴、则企业会拒绝规制价格。作者的这些理论总结分析系统、全面。
2.研究内容详实且针对性强
该书重点以中国铁路业及能源产业为研究对象展开具体的产业规制改革研究。在铁路产业方面,作者重点分析了中国铁路业规制绩效及影响因素,具体包括垄断经营、政企不分导致规制主、客体缺位;价格规制严格,定价机制僵化;进入规制严格,投资效率低下以及立法滞后,专门的监督执法机构缺乏等。并对日本、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铁路业规制改革的情况进行了分析,并评价了其效果。提出了中国铁路业规制改革的原则及对策,认为中国铁路业规制改革应以提高铁路业效率为主要原则,并从增加消费者选择权、提高厂商动力,节约交易成本角度进行了分析,作者提出了包括网运分离,培育规制主体和客体,建立新的组织结构;改革价格和收益规制,引入新的规制方法;改革铁路建设投资体制,放松进入规制,发展多元投资;修订《铁路法》及相关法规与政策,建立反垄断法,设立独立执法机构等对策建议。在产业规制改革效果方面,作者对中国铁路业规制改革期间铁路业规模有效性和技术有效性的变化进行了定量分析,结果发现铁路业的技术水平不断提高,但生产效率却没有获得不断提高,其主要原因是体制问题。为此,作者研究发现铁路业效率提高的关键在于铁路业的竞争程度,铁路业的规制改革应当以提高铁路运输市场的竞争程度为基本原则。
在能源产业方面,作者在分析能源价格形成机制演进过程及动因的基础上,分析能源生产和消费效率。在能源消费方面作者研究发现,我国经济发展对能源耗费的依赖程度非常高,而且能源的产出率严重低于发达国家,主要原因是当前的能源价格形成体制导致能源价格的配置缺乏效率,应当推动能源价格形成机制改革。在能源价格形成机制优化的问题上,作者借鉴国外在能源初始价格决定机制和基础设施接入价格形成机制上的成功经验,提出了能源价格形成机制的优化策略和政策选择。具体包括,一是要明确规制的范围,规制政策涵盖的工业企业或商业机构,以及规制对企业限定的能源使用范围或能源排污标准等;二是建立专门的能源规制部门进行管理,主要负责对标准执行情况的日常监督,长期能源管理计划的制定等;三是通过能源规制改革促进能源管理市场效率提升和交易成本的降低;四是利用财政激励或限制政策、税收政策来优化能源价格形成机制;五是增强市场消费者对能源价格形成的调控力度,进一步引入能源价格形成的竞争机制,再造一个由市场经济主导的,政府实施监管有力的能源价格规制体系。该书的研究内容突出显示了铁路业及能源产业规制创新的重点和难点及其分析的过程和结果,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规制改革政策建议,使读者对中国产业规制改革有了更全面深化的认识。
3.研究方法丰富且运用科学合理
该书在研究中采用了计量分析、博弈分析、机械设计、价格形成分析、对比分析等多种科学研究方法。计量分析是研究经济问题的重要方法,这种方法的运用有助于分析各种经济现象之间的关联性及其内部规律性。该书运用数据包络分析法对铁路业的效率进行了分析,比较客观地得出铁路的效率状况,为分析影响铁路业规制绩效的原因提供了依据。平稳性和协整性检验广泛用于长期的趋势分析和预测,该书运用这两种检验方法,验证能源消费与经济增长的长期关系,检验数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以研究能源消费的宏观效率。在博奕分析中,个人的效用函数不仅取决于自身的策略,而且也取决于他人的策略,个人的最优策略是自己和他人的选择策略的函数。该书采用博奕论的分析方法分析我国铁路业不同经济主体在重组模式下的博奕行为,从赋予消费者选择权、提高社会整体效率、增强企业提效动力等方面提出相应的规制政策。新规制经济学强调信息在规制中的重要性,其分析方法是从发现价格的角度分析垄断性行业在不同的市场结构下的交易成本,依据发现价格的大小来衡量不同结构的效率。该书运用新规制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从发现价格成本的角度分析铁路业价格成本分拆后的效率。以此作为铁路业规制改革的依据之一。
该书采用机制设计理论研究我国能源价格形成机制及优化问题,同时作为博奕理论的新发展,来研究能源价格规制者与被规制者之间的博弈策略优化问题。此外,该书在能源价格理论中选取最优规制理论和激励规制理论,研究能源基础设施接入价格形成机制和优化问题。该书还在实证分析部分,采用了横向比较法和纵向比较法,通过比较我国和国外铁路业政府规制改革的背景、方式和效果,比较我国铁路规制改革三个阶段的状况,由此分析得出中国铁路业规制改革的经验教训。这些研究方法的充分整合运用突显出作者扎实的理论研究功底及灵活运用能力,对读者拓宽这一领域新的知识要素,运用多种分析方法来分析解决中国产业规制改革问题其有较强的指导作用。